【閃11穿越】玄夜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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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十六話。認真就輸了


  「啊啦，隊長大人怎麼在這裡？」冰晶笑容有些僵硬的看著來者，對方雙手環胸、露出嚴肅的表情。糟糕，這是她第幾次把隊上的球弄丟了？次數太多連自己都算不出來了。她今天不會成為第一個被鬼道埋掉的人吧？

  雖然他生起氣來跟她相比沒什麼殺傷力，但天知道一而再再而三惹惱對方的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二宮老師說看見你往校門口走，後來去問成神才知道你在河邊球場。」嘖，這傢伙真會給他找麻煩，雖然翹部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要離開學校好歹也避開師長的耳目啊，害他被迫跟二宮老師泡茶好一段時間，找了快數十個理由才被接受。

  成神那小子居然背叛她！明明威脅、咳，警告過他不准透露出去的。

  「是我跟他說『如果不老實招來訓練翻倍』他才勉為其難告訴我的。」認識這麼久他早摸清楚冰晶在想什麼，當然也不是全部都知道，只有這種時候特別清楚而已。

  話說回來，為什麼她只告訴成神自己的行蹤？他問過其他人，大家都說不清楚不知道，唯有成神幾乎半數以上都知道。難道這表示她比較信任成神嗎？

  總覺得有點……忌妒。為什麼要忌妒？他實在不怎麼清楚。

  「我說隊長大人啊，成神小弟弟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離開學校前被他逮個正著，迫於無奈才說的，沒其他理由。」她想鬼道八成在思考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所以開口解釋。疑神疑鬼的實在對身體不好。

  「……這樣啊。」糟糕，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完全被摸透了，他真的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摸了摸自己的臉，鬼道面露困惑。「不過如果是你，隨便說個地方都無所謂吧？」反正沒人分的清楚她說真說假。

  摸臉的動作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了呢。冰晶想著無關緊要的事。

  「我也很想，但成神那小子不是普通的煩人，我說個地方他就會追根究底問東問西，隨便瞎掰馬上就會被識破。為了生命安全、我是說為了不浪費時間，只好把目的地說出來啦。」而且她覺得把透露行程其實沒影響，反正又不一定能找到她。

  「……你確定說得是我認識的那個成神？」他怎麼不知道成神是這種個性？

  「不然你說一軍還有哪個姓成神的。」明確的回答。

  「……」



  ×



  隔天晨練結束，鬼道宣布下午要大家到球隊宿舍一樓會議室集合，還特別『提醒』冰晶不准缺席，否則就要她賠償先前弄丟的足球，價錢大概快上萬日幣。這對她還挺有效的。

  「都清楚了嗎？那就解散。」

  「是——」

  與鬼道移動到教室的期間，冰晶整個人明顯在放空，絲毫不害怕突然跌倒或撞到人惹上麻煩之類的，不過最主要的原因無非是自家隊長就在旁邊，就算再怎麼嫌麻煩還是會幫她留意四周有沒有危險或障礙物。

  「雖然我的確在幫你看路，但好歹也自己留意一下行不行？」貌似知道對方的想法，鬼道頭痛扶額。他什麼時候變成『導盲犬』的？重點導得還是兩眼破二點零、視力比常人要好上數十倍的人！

  「唉唷，我可是在幫隊長大人訓練觀察力耶，你應該感謝我。」標準耍白癡的發言。

  我比較想揍妳。聽言者滿臉黑線暗忖。唉，跟冰晶夜認真就輸了，所以鬼道有人你千萬要心平氣和對待她所言，這樣才不會白白減少好幾年壽命。不停如此告誡自己，他們到了自己的班級。

  班上沸沸揚揚的，似乎在討論什麼事情。冰晶瞥了眾人一眼，然後點了點旁邊正在用功的鬼道肩膀。

  「隊長大人，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大家都一臉緊張的圍成圓圈竊竊私語？」印象今天應該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留意的事情啊，大考在上星期結束了、學園祭是下下禮拜的活動，而且討論的日期是舉辦的前週，所以她應該沒漏掉什麼才對。

  鬼道視線沒有轉向她，淡淡開口：「揭曉成績的日子。」這傢伙明知道上星期是大考，怎麼還會問這種蠢問題？雖然很有她的風格。

  啊，對耶！她都忘記成績還沒公布了。說實話她連上次考試寫過什麼都全忘光了，標準考試後學過的東西就全部自動清除一型的。雖然她本人大概也沒在課堂學到什麼知識。

  「原來如此，那可以準備睡覺了。」聽完是讓自己興致缺缺的事，冰晶果斷直接趴下去與桌面約會。成績什麼的都是浮雲，名次什麼的都不重要，人生就是要活得輕鬆自在、無拘無束，會束縛住她的東西都快點毀滅吧！畢業證書她也不需要，反正又不能拿到她的世界去用，只要小心別翹太多課讓自己丟臉留級就行。

  ……這傢伙一定要這麼隨性嘛！若非力氣不夠，鬼道想自己手裡握的自動鉛筆早斷了。

  上課鐘聲噹噹響起，班導水谷準時踏進教室，手裡還抱著好幾疊厚厚的考卷。眾同學見狀皆發出哀嚎聲，不——最討厭的時刻來臨了！成績什麼的都去死吧！

  唯二相對平靜的只有從頭到尾淡定到不行的鬼道和早夢周公去的冰晶。

  「各位安靜！接下來要公布成績……冰晶君快起來，別一早就睡大頭覺啊。」邊說，水谷邊用眼神示意坐在旁邊的鬼道把那人挖起來。說實話，後者極度不想完成這個任務，但還是滿臉黑線、不情願的搖動隔壁的桌子。

  搖了好幾下，那抹黑色完全沒反應。他忽然很想站起來用力往對方的桌角踹下去，但考慮到後果所以在零點五秒內放棄。既然如此，只能祭出殺手鐧了。他低聲開口：「冰晶你給我起來，否則就要你賠償之前弄丟的足球。」目前唯一能讓她產生危機意識，又不讓她不悅的方式就剩這個了。

  聞言，冰晶立刻從桌面爬起，紫眸惡狠狠瞪向說話者。

  完蛋，難道產生反效果了嗎？同個招數果然不能使用第二次。

  冰晶瞪著鬼道，悶悶開口：「隊長大人，這跟那明明是兩回事，這樣公私不分對嗎？」不過是趴在那裡而已就要她交出上萬日幣是在搶錢嗎？根本是變相的奪財！這麼缺經費去跟影山要比較快！

  差點沒嚇死他，還以為踩中對方的地雷要被踹飛了，好險他平時沒做太多壞事。鬼道故作鎮定的擦拭額頭的汗水，回句「總之給我乖乖聽成績發表就對了」匆忙把視線轉開。

  懶散答聲「是——」冰晶有點不甘願的單手撐頭，雙眼毫無精神的看著台前。成績發表到底有什麼好關注的？擅長的就得高分、不擅長的就得低分、哪個運氣好的亂猜得高分、運氣差的就慘不忍睹，如此而已不是嗎？所以一切都是運氣和些許實力問題，就算私下再怎麼害怕再怎麼祈禱還是改變不了已經打好的分數。乖乖認命就對啦。

  「好，那現在就來發考卷。這次順序依舊是由最高分到及格，其餘則是隨意亂排，避免讓成績差的同學感到不好意思。」見那抹黑色乖乖離開桌面，水谷繼續說下去，雖然還是有點在意對方心思明顯不在這裡的樣子。

  啊？既然會擔心最低分的學生被嘲笑，那幹嘛還要以成績高低來分發考卷？她真的搞不懂自家班導到底在想什麼。從第一次知道水谷發考卷的方式後，冰晶沒有一次停止對她的吐槽，說跟做根本完全不同，到底是想給學生面子還是讓學生顏面盡失，要嘛就乾脆一點，像這樣不清不楚的『善意』才是最傷人的。

  淡漠直視自家導師，她打了個呵欠。還是有點想睡吶。

  待水谷講完話，原本安靜的教室頓時又吵鬧起來。

  男同學D：「唉唷，不用宣布了啦，每次都是那人獨占鰲頭！」

  男同學E：「說得也是，第二名的二宮班長一直都追不過去。」

  女同學F：「說那什麼話？這次螢說不定就能超越鬼道君，替女生爭一口氣！」

  眾女同學：「就是啊！」

  奇怪，這種事到底有什麼好爭論的？冰晶表示無解，鬼道則是依舊淡然面對，似乎自己並非被談論的主角；而另一名被推為女性代表的二宮滿臉通紅，不曉得在害羞什麼，眼神還時不時往那抹黑色的方向飄。

  ……為什麼二宮班長要一直看我？冰晶不解回望，結果得到對方快速迴避的反應。

  「……到底是怎樣？」想吸引她的注意還是惹她生氣？她無奈低喃。

  果然跟二宮班長不會相處的很好吶，她想。

  「很可惜，這次的排名有所更動。雖說依舊是那三人。」水谷清清喉嚨，「這次榮獲第一名的是——冰晶君，滿分！請大家掌聲鼓勵。」

  接著全班響起如雷的拍手聲，讓冰晶有衝動想拿耳塞抵擋這無形攻擊。

  女同學G：「呀——冰晶君真厲害！所謂文武雙全就是這麼回事吧。」飄愛心。

  男同學H：「鬼道被追過去了？」震驚。

  男同學I：「該怎麼說呢，第一名換人是很新鮮沒錯，但居然是上課完全沒在聽還動不動翹課的冰晶……心情真是萬分複雜。」

  其餘學生：「……對耶。」

  那人果然是天才吧！眾人內心吶喊。

  鬼道毫無波瀾的表情總算出現一絲變化，他視線放在依舊單手撐頭、顯然對於結果沒興趣的那人身上，「你這次有讀書對吧。」肯定句。從入學以來她就一直保持在第三名的位置，而且分數差不多都在八十五到九十之間打轉，沒有一次掉下去、也沒有一次突破。這讓他疑惑很久了。

  因此他某天特地找跟冰晶同房的成神詢問她的讀書狀況。

  思考一會兒，成神說：『其實我從沒看過冰晶在房裡拿出課本，若真有在閱讀，也大多是足球雜誌或運動類型的小說。而且就寢時間跟我差不多，起床時間也都在我進浴室梳洗的前幾分鐘，所以我想她應該是沒在讀書的那種類型吧。』

  淡然瞥了自家隊長一眼，她沉默幾秒，答：「應該有吧。」其實她忘記了。那都是上星期的事了她怎麼可能還記得？

  「我已經快搞不清楚你是記性差還記性好了。」明明可以記住連他都會忘記的事情，但怎麼有關課堂的就瞬間『失憶』？好吧，他想對方根本只是懶得把自認無關緊要的東西放進大腦佔記憶體而已。

  「就一半一半啊。」

  「……」

  「這次第二名是鬼道君，很可惜數學的計算式粗心寫錯，否則可以並列第一名呢。話說，冰晶君請你出列把考卷拿回去好嗎？」水谷笑容和藹可親的說，可惜被點名的人還是不理會她。

  嗚嗚，難道我被冰晶君討厭了嗎？水谷內心的自己流下兩條海帶淚。

  被點名的鬼道默默起立去把考卷領回，然後非常主動把旁邊寫著冰晶姓名的幾張試卷一同拿走。他怎麼有種自己變成冰晶管家的錯覺？而且還是沒薪水、必須幫忙解決諸多麻煩的那種。

  「啊啦，謝謝隊長大人。」一臉就是等著對方幫忙把東西拿回來的樣子。

  下次我絕對不要再幫她了！鬼道少年嘴角微抽，如是決定。

  發覺不停偷瞄這裡的視線，冰晶嘆口氣，把自己的考卷塞到隔壁桌上。「我說隊長大人，有話直說別欲言又止的啊，這樣我很困擾。」只不過想觀摩考卷有需要這麼畏畏縮縮的嗎？又不是問三圍或什麼隱私的東西。

  也是，他幹嘛欲言又止的？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隨機抽起一張紙，那是整體看來非常乾淨，也空蕩蕩的數學選擇題。整張試卷有鉛筆書寫的部分只有題目前方的答案欄而已，計算過程或其他需要的算式通通沒有，這傢伙到底怎麼把答案算出來的？真令人想不透。

  就算是想保持清潔而把雜七雜八的數字擦拭掉，但平滑的白紙根本沒有絲毫痕跡——也就是說，她是用心算？

  「那不是心算，只是我算式寫得很輕很淡，所以擦掉才沒留痕跡。」見對方一臉訝異又困惑的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數學考卷，她大概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所以隨口進行解釋。

  其實她是個心算苦手，沒用筆去算很容易出錯。

  「拜託你不要用讀心術讀我的想法。」像這樣不問有答感覺很詭異。

  「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讀心術，只是從你的表情推測出來的。」記得之前就解釋過了到底有沒有在聽？「而且你就坐在旁邊，要不看到表情頗困難。」

  「……真是不好意思坐在這裡。」

  「幹嘛這麼認真？我只是說說而已。」

  「……」此刻鬼道是真心想推冰晶去撞牆。


（待續）




2012/07/14（冒天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