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星歌劇/all悠太】照亮世界的太陽02
◎除戌峰外眾人靈魂穿越瑪麗蘇世界,重新和星谷建立羈絆,大概是個關於拯救的故事
◎有OOC的平行世界星路組
◎有黑暗元素,存在部分可能引起不適之劇情描寫,前面難受一些,後面就好了(?)
◎注意以上幾點避雷,不喜歡此種題材的趕快轉彎避難!雷到不負責,謝謝!
◎可能有bug
04
「但你是初等部直升上來的。」
那雪用手帕按在淚腺失控的雙眼,星谷的過往讓他心如刀割,久久無法言語,但他還是啞著嗓子提出重點問題。
「對,因為我根本無法離開。」戌峰的語調冷到能將空氣凍成冰塊,褐色雙眼簡直有著實質上的殺氣,「綾薙學園就宛如一個巨大的牢籠,從我拿到入取書的那刻就注定被關在這裡。但凡我有絲毫想轉校或休學的念頭,我的腦袋就會迎來劇烈疼痛,直到放棄想法才能恢復。」
多次嘗試無果,戌峰果斷放棄反覆的自我折磨,乾脆乖乖待在綾薙學園就讀,在放課後加緊腳步趕往星谷的學校。這樣的做法似乎不會觸碰到禁忌,戌峰再也沒經歷那鑽心的疼痛,所幸星谷的校園生活沒有任何問題,全校師生都很正常,雖然星谷因為心理障礙沒能交到更親密的朋友,但比戌峰的想像要好上非常。
讓戌峰發現關鍵所在是開學那週星谷幫忙送東西過來時,見到待在校門口的少年,戌峰帶著笑正欲打招呼,卻猛然發現氣氛不對勁——周圍的所有人全都用不善的目光瞪著星谷瞧。
深刻的心理陰影讓星谷敏銳察覺到危險,他立刻轉身就跑,不意外有許多人跟了上來。腳踝的傷尚未痊癒,星谷很快被後方的人馬追上,對方高高舉起部活用的球棒朝他頭上砸下,無處可躲的星谷顫抖著閉上眼。千鈞一髮之際,緊急出現的戌峰單手擋住木製球棒,抬腳狠狠在施暴者胸口踹上一腳,趁對方摔倒在地時抱起星谷拼命往前衝。
其餘人完全沒理會躺倒的學生,目光兇狠緊追不放,戌峰不敢停下腳步,就算氧氣不足造成呼吸不順快要昏倒,他還是全力狂奔。
在他就快窒息死亡前,身後的動靜停下了。
戌峰蹲在層層堆疊的木箱後面大口喘氣,將星谷輕輕放下後小心翼翼探頭觀察追兵,這一瞧,他發現那些人的臉上狠厲不再,只有深深的茫然,似乎對自己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感到疑惑。
戌峰腦袋飛速運轉,有個荒謬的猜測逐漸成形。
這時有腳步聲靠近,戌峰護住精神緊繃的星谷,抬頭注視走過來的追兵,那名學生無意轉過頭而被躲在角落的二人嚇到抖了超大一下,發現是自家同班同學忍不住開口抱怨:「拜託不要躲在這裡嚇人啊,戌峰!」神態全無剛才那般兇神惡煞。
他決定做個大膽的實驗。
星谷也發覺到異常,在被戌峰溫暖大手牽住後,他吞吞口水在那雙褐色眼睛看過來時緊張的點頭同意。
「水野,跟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星谷配合的從戌峰身後探頭,在他人眼裡就像怕生的孩子,可愛的不得了。
大概是怕嚇到星谷,水野柔聲跟他打招呼,看起來似乎很喜歡這個初次見面的少年,聊了幾句便掏出手機想交換電話信箱,熱情的態度讓星谷傻愣愣的被牽著鼻子走,戌峰在旁邊倒也沒阻止的意思。
經過幾日的觀察,戌峰有了重大收穫。他發現並非世界對星谷抱持惡意,而是一個名為日下櫻的女人所造成,只要和她接觸過並距離她直徑一公里內之人,碰到星谷就會像被不明力量控制而出手傷害對方,輕重程度大概取決於和日下櫻的關係親疏;而令人歡喜的是,與星谷開始有郵件往來的水野貌似脫離被控制的狀態,無論如何都不再有攻擊的行為出現。
找到癥結點的戌峰迫不及待向星谷分享這個消息,並討論該怎麼應付突發狀況。一切是如此荒謬,但星谷沒有半分質疑認真聽著,他相信戌峰的判斷,除了父母全世界只有戌峰不會傷害他。
一公里其實是個不算遠卻也滿廣的範圍,兩人並沒有透視眼或超能力時刻注意日下櫻的活動路線再避開,因此戌峰建議星谷不要靠近綾薙學園,在自家學校附近活動比較安全,畢竟星谷腳上帶傷承受不起二度傷害,星谷乖乖點頭同意了。
「只是要辛苦戌峰了。」星谷坐在單人宿舍軟墊上抬頭看戌峰忙碌,雖說兩校在『隔壁』但實際隔了有三公里遠。
將熱茶放到星谷面前的矮桌,戌峰在他身邊坐下,傾身把腦袋靠在對方頭上,「有什麼關係?騎自行車很快就到了,而且還可以當成訓練!」
「說得也是,演員的體力可不能太差。」
這句話讓戌峰心臟一痛,只能勉強用歡快的語氣回句嗯,明明、明明以星谷的實力也能在這條路上前進,卻莫名其妙被命運開了可怕的玩笑。
嘴角微勾,星谷掙脫戌峰靠著自己的腦袋,側身躺在對方盤坐的腿上,「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被安慰的戌峰露齒笑道:「哈哈,以後我學到新東西就表演給你看,就算你嫌膩了也不能抗議!」
星谷抬頭看他,充滿笑意的眼睛似乎布滿星辰,「不會有那天的……唔哇!別老是揉我的頭!會長不高!」
「因為星谷的頭髮很軟,很好摸嘛!」
一如往常吵吵鬧鬧,星谷沒注意到戌峰因為他那笑顏而紅到快滴血的臉。
靠在樹幹的戌峰低頭看跪坐在草地的那雪,「你說能看到日下櫻的『靈魂』是嗎?」
還在心疼星谷而恍惚的那雪點點頭,「嗯,她似乎會吸取別人身上的黑氣,我還沒搞懂那是什麼。」
「大概是可以成為她能量的負面情緒吧。」戌峰淡淡提出見解。
見那雪面露不解,戌峰指著自己微笑,「其實我本來也該是『男友之一』,但發覺到她的古怪,我刻意裝瘋賣傻讓她主動放棄。初中她總是刻意與我接觸,但或許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她疏遠我改和月皇他們拉近關係,成功之後她像是脫胎換骨,一夕變成全校偶像,所有人都迷戀她、喜歡她,即使她一口氣交了好幾個男友也不見任何批評謾罵,甚至還破例直升不招收女性的高等部,很奇怪不是嗎?」他哼笑一聲,「在那之後,幼馴染的辰己和申渡每次都會針鋒相對,像有深仇大恨一樣,我不認為一個認識幾日的女人可以切斷他們好幾年的交情,這間接說明日下櫻確實有問題。」
好、好聰明!那雪心裡對這個世界的戌峰肅然起敬,雖然不是嫌棄原世界的戌峰,但真的不會像眼前這位如此敏銳聰穎。
沒在意那敬佩的眼神,戌峰蹲下來與那雪對視,「那雪,我猜測你是來幫忙『修正錯誤』的,你能看見我們所看不見的東西,這是非常大的籌碼。」他認真凝視那雪的眼睛,「如果事情不出意外,日下櫻身邊的人可能也會陸續被你們世界的靈魂替代,我希望你能留意一下,也許這是破解那女人奇怪力量的關鍵。」戌峰的直覺告訴他,日下櫻會選擇將包含他在內的少年留在身邊絕對有特殊理由,那麼就利用機會切斷她的能量來源,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無論那女人最後的下場是灰飛煙滅還是死亡都無所謂,只要星谷能平安健康快樂繼續生活在世上就行。戌峰冷漠的想。
那雪沒問『錯誤』是什麼,他嚴肅點頭,雖然這個世界的『星谷』不是星谷,但不妨礙他保護對方的心情。
星谷悠太就該是在陽光下笑得燦爛,被世界愛護的溫暖少年呀。
那雪曾被星谷拯救過,那麼現在換他來剷除籠罩對方的黑暗。
總算真心誠意的笑出來,戌峰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和我一起守護星谷吧!」
那雪握住手,笑道:「好,合作愉快。」
約好下午碰面的時間,那雪和戌峰分頭往教室前進,為了避免非必要的麻煩,彼此這不冷不熱的交情還是繼續演下去為好。
05
空閑此刻正用比往常稍慢的時速騎車跟在自行車雙載的戌峰與那雪身後,早上他尾隨那雪聽到很多超脫常理的對話,作為將日下櫻捧在手心愛護的男友,空閑認為自己應該為女友被陰謀論而生氣,但出乎意料的,比起日下櫻風評受害,他更在意兩人口中提到的星谷悠太。
空閑並沒有見過星谷,甚至今天是首次聽到這個姓名,可是這四個字彷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使他心裡升起強烈想要與之碰面的衝動,所以他偷偷摸摸的跟來了。
即便多載了個人,戌峰仍把普通自行車騎成公路車的時速,三公里有餘的路程僅花費十五分鐘,可見單獨時更快。原以為目的地是星谷學校的那雪和空閑停下來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們抵達了一間私人醫院,心裡不約而同升起一股惶恐不安的情緒。
緊緊抓住戌峰的衣服,那雪顫抖著聲音開口:「戌峰君……為什麼要到醫院?」
察覺那雪心情的戌峰安慰性的拍拍對方抓著自己制服的手背,柔聲解釋:「星谷兩天前因為不小心太靠近綾薙學園被追趕,閃避的時候撞到路邊的重物而壓傷了腿,雖然必須坐上一段時間的輪椅,但他精神和恢復狀態都很好,不用擔心。」
隨著戌峰解說,那雪懸空的心總算落下,可又微微泛著絲絲酸意,這個世界的星谷實在太苦了,如果可以,那雪真想把自己所有運氣全灌注在對方身上,只求他平安快樂的度過每個日子。
穿過樹林小道,那雪遠遠便見到朝思暮想的那個身影,腳步不禁放緩,像是害怕驚擾到坐在輪椅、正微勾嘴角跟膝上的雪白幼犬玩耍的少年。
這世界的星谷比那雪知道的還要瘦弱一些,逗著狗的手指骨頭明顯突出,因為領口寬鬆而露出的鎖骨立體到似乎會磕傷人,臉頰該有的肉也消了,讓他的下巴看起來很尖,整體給人不太健康的形象。
不過……
那雪朝望過來的星谷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對方也下意識笑了一下。
那雙眼睛的光芒和足以融化寒冰的溫暖依舊。
沒料到戌峰居然會攜人過來,星谷一雙翠綠色眼眸寫滿好奇,又因為不熟悉而防備的躲在戌峰身後,看得那雪都不知該高興還難過。
簡單解釋完那雪的來歷,星谷見對方確實沒有任何攻擊的傾向才默默吐出一口長氣,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跟隻刺蝟似的,在不明白是敵是友前會把全身的刺立起阻擋所有靠近的人。說實話這真的很累,星谷本身就是不太懂防備險惡人心的類型,結果在懵懂的時期被大量惡意襲擊,導致他變得有點神經質,不似以往能自然與人交心相處。如果可以,星谷期望自己能恢復以往,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雖然有點在意星谷瞬間情緒低落的理由,但那雪沒有過問,只是小心翼翼從背包拿出綁著翠綠色蝴蝶結、裝著許多迷你杯子蛋糕的塑膠袋遞到星谷面前,用像與小孩子對話的語氣開口:「這是見面禮,希望能跟星谷君交個朋友,可以嗎?」
星谷眼睛立刻亮了,在戌峰的鼓勵下接過,「謝謝!以後……請多指教了,那雪君!」
「叫我那雪就可以了,這麼生疏感覺很不習慣呢。」那雪搔搔臉頰,見星谷遲疑後同意笑得更開心了。
三人在醫院後的庭院聊了很久,大多數時間都是戌峰配合各式各樣的動作講述學校發生的趣事,或課堂學到什麼有趣的新東西。那雪偶爾會穿插原世界戌峰在這個時間點所做的亂七八糟又好笑的行為,逗得星谷嘴角弧度一直沒下來過。
受傷後的日子是一成不變的,星谷無法到校學習,也不能推著輪椅離開醫院隨意亂走,只怕不小心又觸發到距離的警戒線還跑不掉——雖然不是說平常就能跑得多快就是——因此戌峰的陪伴成了星谷最期待的時刻,而今天又認識了新朋友那雪,讓他心情比以往更放鬆愉悅。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周圍路燈的開啟讓他們驚覺時間已經不早了。星谷和戌峰每天都會共同用餐,在他們盛情邀約下,那雪也加入了晚餐約會的行列。
「讓我來吧?」在戌峰打算擔任推輪椅小幫手時,那雪搶先抓住手推把笑著說,並揚揚下巴示意對方。
迅速理解那雪的意思,戌峰感激點頭,配合輪椅的移動速度與星谷並肩。
由於總是被推著走的關係,星谷已經很久沒感受到戌峰站在身邊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滿足與安心瞬間蔓延全身,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傻呼呼的。
雖然明白可靠的友人就在身後,但眼睛能否看見果然還是有相當大的影響。
沙沙聲突兀響起,溫和的氛圍在見到眼前的不速之客時頃刻煙消雲散。
06
現在空閑其實是極度尷尬的,雖然他看起來面無表情。事實上從他尾隨同儕進醫院後,便一直悄悄躲在能聽見三人對話,又不容易被發現的樹木死角,只是在看見他們移動一時慌張,不小心踩到院方收集成堆的落葉而暴露自己的蹤影。
紫色眼睛朝坐在輪椅的陌生少年瞧,對方在他的視線下畏懼的蜷縮起身子,戌峰也適時用高大的身形隔絕空閑的視線。
即使明白戌峰警戒的理由,空閑仍覺得心裡不舒服。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也不打算做,憑什麼被單方面視為危險人物戒備?
明明他也是真心想跟那個擁有漂亮眼睛的溫暖少年接觸。
等等,眼睛?
空閑突然感到不對勁,眼前的少年和日下櫻的外貌相似度很高,但這兩人似乎從未接觸過,看來也不是有血緣關係的樣子。
但世界上真的存在連感覺都一模一樣的人嗎?他想答案是否定的。
「日下櫻為什麼和他那麼像?」
問句脫口而出的那刻,不僅戌峰與那雪,連空閑自己都愣住了。
主語的位置是影響很大的,空閑那句話明顯是把初次見面的星谷的地位放在熟識的親密愛人前面,這並不符合常理,讓戌峰疑惑的皺眉,但他沒有停頓太久,語氣不善又帶著諷刺,「哼,這個問題你留著回去問你家那個吧。」
被星谷拉了拉衣服,戌峰收斂敵意,「總之,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們也準備去用餐了。」空閑的情況不同於那雪,況且也不確定日下櫻確切的位置在哪裡,戌峰不打算冒險放任危險名單的傢伙在星谷身邊打轉。
被下達逐客令的空閑像根木樁釘在原地不動,明明見不到戌峰身後的人,卻還是固執的看著,彷彿能借此透視過去一樣。
最終還是星谷心軟了,他向來不是能強硬拒絕他人的性子,再說……他能感覺到眼前的紫髮少年雖然沒有開口,但那雙眼睛卻充滿各式各樣、唯不見令他害怕的負面情緒,所以星谷想相信自己的感覺。
星谷稍微移動身子從戌峰左側探頭,緊抓友人下擺的手能看出他的緊張,他怯怯開口:「如果您不介意……有話可以和我們一起用餐時說。」
「星谷!」戌峰焦急的轉身,雙手握住對方肩膀,低下頭小聲喝斥:「太危險了!那可是日下櫻身邊的人!」如果他們在一起時正好踏進一公里的範圍怎麼辦?戌峰雖然有信心阻擋空閑,但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冒任何可能導致星谷受傷的風險。
他已經怕夠了。
抬手握住戌峰的手背,星谷又何嘗不懂自家友人的顧慮?他自己也非常非常害怕,這種對人類的恐懼已經深入骨血,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擺脫的,但是……
朝戌峰露出微笑,星谷的語氣不含絲毫懼怕,聽來就跟尚未見過陰暗那時的他一樣朝氣,「我也差不多該向前進了!」
將近五年的時光都是戌峰努力的保護他、逗他開心,星谷知道戌峰因此犧牲了許多自己的時間,但凡有空不是陪著他就是藉口演員需要多方位技能而去學習防身術和散打。戌峰明明只是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啊,卻因為自己背負了太多太多原不屬於他的壓力與責任,但戌峰卻從未喊過一次苦,只會把最正向的那面帶給星谷,不讓他看到哪怕些微的黑暗。
戌峰就是星谷的太陽,他將黑暗隱藏在自己身後,只將溫暖的陽光灑在星谷身上,驅散籠罩對方所有不好的寒氣。
星谷知道戌峰一直很心疼自己的遭遇,但是戌峰卻不曉得,星谷也同樣心疼被捲進這場無妄之災的戌峰。
畢竟,若不是因為星谷悠太,戌峰誠士郎絕對直到現在還是那個除了音樂劇外一無是處,卻能無憂無慮度過每個日子的陽光少年。
雖然現在的星谷能做到的事有限,但不讓戌峰擔心,努力找回自己該有的樣子還是能做到的。
他已經躲在戌峰構築的保護傘下太久,也是時候該走出來了。
反手握住星谷的指尖,戌峰身體有著隱忍過度的顫抖,他明白星谷的意思,相識這麼久很多事早已到了心照不宣的程度。
可是,即便星谷不怕了,戌峰卻怕啊!他怕到想把嘗試向前邁步的星谷緊緊抱在懷中,不讓對方動彈,就算永遠待在原地又何妨?戌峰誠士郎可以保護星谷悠太一輩子!
努力平復呼吸,戌峰語氣稍微放緩,「這件事我們可以慢慢來……就算真的要試,也不用挑那女人身邊的男人。」
但星谷的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戌峰忽然有點心慌。
他感覺自己小心翼翼護在窩裡的雛鳥因為傷勢痊癒而準備向寬闊的天空飛去。
似乎不需要他了。
戌峰咬牙,忍住即將破口而出的怒吼,雙眼逐漸染上混濁之色。
那怎麼行?
「好吧。」戌峰整張臉埋進星谷的右肩,沒人發現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總要試試的。」
如果說是因為傷好了才讓鳥兒有自由的渴望,那麼……
讓鳥兒的羽翼再次折斷不就行了?
如此一來,鳥兒便會乖乖待在舒適的窩裡,不敢向世界飛去,永遠永遠留在這裡。
沒有注意到戌峰的失常,星谷很高興友人能答應這個要求,雖然一開始就挑戰宛如地獄級難度的對象風險太高,但星谷想,如果最危險的人物之一都能克服了,其他普通人又算得上什麼?
用臉頰輕蹭戌峰近在咫尺的腦袋,星谷笑道:「嘿嘿,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站上舞台的樣子了。」隨後又語帶遺憾,「可惜不能靠近綾薙學園,否則特訓成功說不定那天就能去幫你加油了。」
聞言,戌峰身子輕微顫抖,灰暗的雙眼恢復清明,難以置信的抬頭和星谷對視。
「……因為我,才想克服人群恐懼嗎?」
「當然啦!不然呢?」星谷理所當然的回應,好像戌峰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似乎看出對方的茫然,星谷好脾氣的解釋:「你看嘛,舞台劇不都是在劇場演出嗎?那裡空間大,觀眾又多,如果我不趁現在趕緊特訓到時候怎麼好好觀劇……」
不等星谷說完,戌峰便緊緊抱住他,聲音沙啞,「對不起。」
星谷艱難回抱,語氣輕快:「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道歉,但我原諒你啦!」他沒猜到戌峰在為什麼鑽牛角尖,但現在看來已經沒事了,那就不必多問,只要對方好好的就行。
原來,鳥兒並非想要拋下同伴。
而是想要和友人一起飛出去看看這個廣闊的世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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