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11穿越】玄夜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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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十五話。火焰前鋒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冰晶注視今早心情似乎頗愉悅的鬼道，第數次如此思忖。

  「隊長大人。」與其自己想破頭沒有個所以然，乾脆直接問本人比較快。

  「什麼事？」

  「有什麼好事發生嗎？笑意全表現在臉上。」

  「……你想太多了，幹嘛這麼問？」鬼道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間的皺摺似乎在說『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太明顯了，那個動作。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家隊長這麼容易看穿。

  「直覺告訴我，你昨天發現了什麼秘密。」冰晶單眉挑高，似是試探似是無意的說，結果得到對方身體微微一震的反應。

  很好，原來昨天在門外的人是他。唉……這種有點放鬆又有點無奈的複雜心情是怎麼回事？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希不希望讓他們發現了。

  偷瞄那抹黑色一眼，鬼道咳了一聲：「……老實說吧，其實球隊每個人都知道昨天在妳們房裡發生的事情了。但話先說在前頭，說出去的不是我。」

  每個人？「影山也知道了？說出去的是誰？」

  「總帥目前還不曉得，如果妳不希望透露我們可以保密。若妳能確保那人不會有事我就告訴妳。」先打預防針，免得到時出意外就糟糕了，他可不希望之後還得去祭拜隊友。

  「如果可以就保密到被拆穿為止。我保證不會太衝動所以說吧。」她只是想解除心裡的疙瘩，而且就算現在殺人滅口（？）也來不及了，她才沒興趣找事做。

  沉默幾秒，鬼道總算頗艱難的擠出「邊見」兩個字。

  原來如此，看來昨天躲在門口偷聽的就是他沒錯。「對了，希望你跟大家說以後對我的稱呼別改變，繼續用男性的唸法就好。」否則她會很困擾的，況且也會加快影山識破的速度。

  「是沒問題，但我想問為什麼。」一般來講她根本沒隱藏身份的必要。

  「這個嘛……算是習慣吧。」模稜兩可的答案讓對方難以接受的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就向大家宣布事情去了。

  鬼道啊，我真的沒有說謊哦——這真的是從小到大的習慣。是個連她自己都忘記為何而做的習慣。


  中午，冰晶在房間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她打算下午要翹掉練習去一趟河邊球場看看。直覺告訴她今天似乎會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脫掉帝國運動服換上自己的深紫帽T外套、七分牛仔褲再穿上平時習慣的純白底黑線條運動鞋，冰晶拿了一顆從足球部偷、咳，正大光明拿出來的足球——上面還有昨天她親自畫上去的紫羅蘭圖案——往帝國校門口走去。

  由於下午本就是部活時間，所以在人來人往的走廊她並不顯眼。如果忽視她的穿著的話。

  「冰晶君你要去哪？」一道頗熟悉的嗓音自背後傳來，她回過頭去發現留有一頭大海藍直短髮與深邃墨瞳的成年男性微笑望著她，男子身穿上次幫她進行測驗的運動服裝，整個就是陽光運動型青年的樣子。

  嗯，真的越看越像。她想眼前的男子跟本班的班長應該有血緣關係吧。「二宮老師，可以提問嗎？」

  「當然，老師本來就是替學生解惑的存在。」依然微笑著。

  「……其實跟師生扯不上邊。我只是想問你跟二宮螢桑是什麼關係？」她知道這樣說聽起來怪怪的，但目前想不到比較好聽貼切的形容詞。而且，她這人講話就是喜歡投直球。

  對她的說法，二宮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瞭其意思的笑答：「螢是我的妹妹，沒記錯的話是跟冰晶君同班。」

  咦——居然是妹妹？不過看他的年紀應該也只有二十出頭而已，所以驚訝度並不高。

  「你們的年齡差距有點大呢。這樣的兄弟姊妹組合現在還挺少見的。」她淡然開口的樣子讓二宮不禁笑了出來。

  嗯？這話有哪裡好笑的？這人的笑點到底有多低啊？

  「呵，不好意思，因為你的反應相較之前的人要平淡很多，所以讓我忍不住笑了。」之前詢問的學生老師都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看他，因此這種態度讓他備感新鮮。

  ……不予置評。這男人的個性或許比她想像要奇怪許多，還是別理他先閃吧。

  「二宮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朝對方頷首後，她立刻快步離開。

  來不及出聲叫她，二宮愣然看著那抹黑色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啊，忘記問他往校門去要做什麼了。」如果是翹課他這個老師沒阻止可就糟糕了。懊惱的搔搔頭髮，二宮嘆口氣朝田徑部活動的操場走去。


  運氣真差，居然碰上塞車！拖到現在夕陽都出來了。冰晶仰望透出寂寞色調的橙黃色天空，直到靠近河邊球場聽到熱鬧的嘻笑聲才將視線拉回來。

  她站在靠近有著巨大閃電標誌橋樑對面的球門，欣賞幾名孩子與身穿雷門運動服的守門員一起開心踢球的畫面。

  那種盡情揮灑汗水的感覺真好——

  雖然她很想下場參一腳，但還是決定作罷，待在旁邊欣賞也很不錯。

  不久，她發現自左方經過被足球吸引而停下腳步的白髮少年，他身穿白色連帽衣、加上橙色外套和牛仔長褲，一臉凝重注視河邊球場熱鬧的情況。

  豪炎寺修也啊？在中學球壇傳說擁有超強實力的天才前鋒，有『火焰前鋒』的美名。據說是個人人皆知的存在呢，跟『天才攻擊策動者』差不多出名。話說，她自己貌似也莫名其妙被冠上個『紫櫻使者』的稱號，記得是成神某天興奮跑過來跟她說的。

  啊，那不是重點。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兩名一高一矮、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少年從球場旁邊經過，此時持球的男孩沒控制好球路，橫衝直撞的足球就這麼朝那兩人飛過去，被嚇到的兩人以頗滑稽的姿勢閃避凶器，讓冰晶悶笑不止。

  那兩人是智商還是視力有問題嗎？安全的地方不走偏往危險地帶闖。大家都知道足球是不長眼的，只能靠自己小心留意，這次算他們運氣好沒被砸中。

  險些被攻擊的高個子雙拳緊握，踩住反彈回來的球不悅大叫：「是誰？是哪個傢伙踢的！」居然敢攻擊本大爺，絕對要他好看！

  見狀，身為年紀最長的大哥哥，也就是頭上戴著橙色頭帶的雷門守門員——圓堂守——趕緊跑過去鞠躬道歉，俗話說做錯事就要勇於認錯，只要在當下好好跟對方表達歉意，通常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只是今天他體會到這句話不是所有人都適用的。

  圓堂話都還沒說完腹部就突然遭到重擊，他痛苦掩腹跪地，看來受到的傷害不小；其餘人見狀無不面露驚恐。

  由於距離關係，冰晶不清楚對話內容是什麼，但她的視力很好，非常確定看到那名高個子大剌剌坐在足球上的挑釁行為。當然她也沒漏看豪炎寺瞬間改變、總覺得要殺人的難看臉色。

  最後不曉得為什麼，冰晶看見那名高個子突然站起、還沒衛生的吐口水在球體表面。

  啊啊，不是她要說，這舉動可是會惹火很多人的哦。圓堂雖然仍屈膝跪在地，但他抬頭的瞬間，眼神是前所未見的銳利；豪炎寺就不用特別說明，看他緊咬牙齒到可能會不小心斷裂的樣子就知道有多火大。

  而冰晶呢——手裡的足球早蓄勢待發準備招呼對方了。

  看那人踢球的預備動作就知道是個門外漢，對足球沒愛沒禮貌的混蛋就給她乖乖下地獄去吧！

  高個子將球踢出後摔個四腳朝天，大幅度亂飛的球直直朝站在休息板凳的小女孩方向飛去——

  千鈞一髮之時，豪炎寺動作俐落跑下球場、凌空用力踢回去，球上夾帶強烈的炎壓，充斥他內心滿溢的憤怒；紫眸專心一致測量這裡到那裡的距離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然後在豪炎寺衝下河堤的瞬間將球高高拋起、踢出。

  然而瞄準臉部的球沒有如他所願踢中目標，途中他聽見另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從自己後方傳來，那顆球被草綠色所包覆、隱約還聽見有些刺耳的壓縮風聲。它擊中那顆帶著炎壓的球，硬生生改變其移動軌跡，最後綠色的球直衝高個子的臉，而被改變軌跡的球則正面擊中涼涼站在旁邊的矮個子。

  由於中途受到外力撞擊，豪炎寺球的力道被削弱許多，因此只讓對方流下了兩條紅痕，而另一名不用說，當然是昏死過去了。

  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如此強力的球到底是誰踢的？從球飛過來的方向看去，早就不見踢球者的身影。

  豪炎寺若有所思看著那抹黑色不久前停留的地方，沉思。那顆球絕對是剛才那個戴鴨舌帽的人踢的，剛才他就發現了，那人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待在那裡，而且也沒任何人經過，所以絕對是他沒錯。

  無意瞥了腳邊的球一眼，他猶豫幾秒將球撿了起來。

  無視圓堂滿臉雀躍不停丟出的疑問，豪炎寺淡淡掃視對方一眼，頭也不回離開。

  回程，墨瞳目不轉睛注視球體表面用深紫麥克筆畫的紫羅蘭圖樣。

  這顆球的主人應該很喜歡足球吧，喜歡到跟他一樣都在上頭畫了標記。雖然比起他的，對方的花朵要精緻許多。

  糟糕，心情開始產生動搖。他甩甩頭想把喜愛足球的心情拋出，卻怎麼也辦不到。拿著球的十指不自覺收緊、發出摩擦的聲響。

  「妳希望哥哥怎麼做呢？夕香。」該為了妳繼續踢下去，或為了妳停止？他悶悶的自問，可惜完全沒有答案。

  怎麼做才是對的？

  怎麼做才是好的？

  他真的不知道。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逃避。

  若有誰可以為他指引方向，就請快點出現吧。


  冰晶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當時她把球踢出去就先行離開了，所以沒看見後續狀況。不過她很確定兩顆球都會命中目標，被她球踢到的那個不用說絕對會暈死過去，畢竟那可是在火氣有點大的情況下踢的，理當不會有『控制力道』這回事，至於豪炎寺的球威力被她降低不少，可能只會流個鼻血而已吧。

  雖然她很討厭見血，但看壞人流鼻血可就完全不介意。

  「翹練習就算了，居然還給我弄掉一顆球，你到底要拿走多少球才甘心？」忽地，一道熟悉嗓音傳入耳裡，冰晶笑容有些僵硬的回過頭。

  「啊啦，隊長大人怎麼在這裡？」


（待續）




2012/07/10（冒天首發）